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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4-04-09 08:47:35

知念 已完结

知念

来源:阅文作者:胡别别分类:短篇主角:裴行之,沈知念

经过胡别别细致的描述,《知念》中的人物角色裴行之沈知念像是有了灵魂,变得富有生机和活力。整个剧情层次分明,主次有序,看了让人无法忘记,《知念》讲了:裴行之认定,是我抢走了阿姐的一切。他求娶了我,又对我百般折辱。我很好奇,等他知道救他的人是我,而我快死了,他会是什么神情?...展开

《知念》章节试读:

裴行之认定,是我抢走了阿姐的一切。

洞房花烛夜,我一腔欢喜,他满眼恨意:

“你为了嫁给我,不惜害死亲姐姐,那我便如你所愿。”

他将我关在身边,百般折磨。

后来,我病入膏肓。

他寻遍名医,在雪地里下跪,只为求我喝药。

我却笑着摔了碗,“我的命,与你何干。”

1

下人通传我进屋时,我因为在雪地里候了太久,浑身都冻得没了知觉。

屋内温暖如春,言笑晏晏。

裴行之安坐在榻上,含笑听妾室暖烟抚琴。

见了我,他面色不虞。

我低声道:“我想请郎中来看看。”

我很少求他什么,但从夏日咳嗽到隆冬,始终胸闷气短,不见好转。

琴声突然一滞,音调突兀。

暖烟跪地请罪,泪盈于睫,“夫君见谅,妾弹错了音。”

“妾只是想起,从前小姐病痛难耐,去求沈老夫人请郎中,还被骂了半晌,说看她好得很。”

她曾是阿姐的贴身婢女。

平日里暖烟没少讲,阿姐是如何受我母亲的苛待。

裴行之眼里划过一丝心疼,看我的神色更冷了几分,“我看你也好得很。”

不等我反应,他转头对暖烟道:“方才的曲子好听,再弹一遍。”

暖烟抹掉眼泪,巧笑应是。

丝竹声里,我默默告退。

一路上拼命压抑着咳声,憋得眼泪纵横,喉管又泛起腥气。

三年前,裴行之上门求娶我。

成婚当晚,我满怀欢喜。

他在御前炙手可热,人又芝兰玉树般,全玉京的闺阁女儿都艳羡我这场高嫁。

更要紧的,他是我从豆蔻年岁起,就心悦的郎君。

盖头落下,他一双凤眼满是恨意,刺得我心惊肉跳。

“你就喜欢我到如此地步,不惜害死亲姐姐。”

“那我就如你所愿,娶你过门。”

“沈知念,你什么都要抢她的,但你抢不走我!”

大婚当日,他便纳姐姐的婢女暖烟为妾,却对我碰都不碰。

三年来,他对我百般刁难。

中馈交由暖烟执掌,如今连仆从都能对我冷嘲热讽。

我回到院里时,送炭火的下人正耀武扬威。

“如今炭火价贵,大人又不去你们院,你们就将就着用吧。”

他见了我,也毫不掩饰面上的嫌弃。

转身看见暖烟,又忙哈腰点头。

暖烟环视一周,讥诮道:“夫人,你过得连我的婢女都不如。”

我平静道:“裴行之待你好,不过是为了羞辱我而已。”

“等哪天你被抬为正室,再来奚落我也不迟。”

暖烟闻言,脸色几变。

她随即又笑得怨毒,“二小姐嘴上说得潇洒,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爱错人,这滋味,好受吗?”

2

夙夜难寐的我,难得做了次美梦。

梦见六年前,因我性情浮躁,父亲将我送到京郊的青云寺小住禅修。

不想逢山上大雪,压断桥路,我机缘巧合救下昏迷的裴行之。

后来他隔着珠帘,抬眼望我。

“多谢姑娘,在下必当涌泉相报。”

眼前人长身鹤立,面色还有些苍白,但不掩清隽。

公子世无双,乱我心曲。

此后我在房中弹琴时,时常可以听到他的笛声。

琴笛相和,可为知音。

临别时,我在手帕上绣了一方翠竹赠他。

他在珠帘后深作一揖,“沈姑娘……请一定等我。”

后来裴行之果真连中三元,成了御前红人。

他和阿姐在高门宴饮时相遇,凭借一张手帕,他将她认作救命恩人。

沈家女儿,手帕有着同样的制式。

而我和阿姐长相酷肖。

自此,裴行之把她视若掌上明珠。

……

还好婢女拂冬唤醒了我,否则再睡下去,美梦就要变作噩梦。

裴行之还是请来了郎中。

郎中语带怜悯,说我已病入膏肓,不过一年好活。

此话一出,拂冬抱着我哭成一团。

这三年来病体缠绵,郁郁寡欢,我心里早有预期。

此时尘埃落定,有些难过,但更多的是不甘心。

我还是去了书房。

裴行之眼也不抬,淡漠道:“何事。”

我递上手帕。

帕上,翠竹栩栩如生。

“六年前青云寺大雪,是我救了你。”

我一字一句,复述离别时的话:

“翠竹恰似公子风骨,今便以翠竹赠公子。依依似君子,无地不相宜。”

裴行之闻言大怒,当即掐着我的下颌,

“我以为这三年够你学乖了,你是怎么还敢说这些的?!”

下颌剧痛,我在心里苦笑。

他还是不信。

大婚那日,我哭着说,是我救了他,又细数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。

但他回馈我的,是三年折辱。

而此刻,他的恨意滔天,“你姐姐都死了,你还想着如何夺去她的荣宠。”

“她临死前还求我娶你,让我善待你。”

“可我觉得,你不配!”

他猛地撕开我的衣裳,将我压在书桌上。

我咳得撕心裂肺,一边哭一边拼命推拒。

但男女力量生来悬殊。

他动作粗暴,冷笑着,“你费心谋划这么多年,不就是想要这个吗?怎么,到现在还要做戏?”

我呜咽忍受着撕裂的痛感与耻辱,泪水纵横。

他将书桌上的物件拂落一地。

砚台打翻,乌墨色在宣纸上蔓延。

六年后,我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了。

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,会是这样的情景——

我的心上人,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个人。

而我,快要死了。

屋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声音,只有炭盆里细小的火花偶尔炸响。

裴行之整理好衣冠,眼里尽是漠然。

他弯腰捡起手帕,彻底撕碎,而后将碎布撒到我身上。

“沈知念,被你这样心如蛇蝎的人喜欢着,我觉得恶心至极。”

他摔门离去。

我脱力般慢慢滑落到地上。

3

三年来,我对他的爱意早已消磨殆尽。

不甘只是执念,现在这份执念也变得没有意义。

只愿父母平安顺遂,能让我放心体面地离开。

我归宁省亲,裴行之和往常一样,没有陪我。

只派了他的心腹武乐陪同,或者说监视。

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回去看爹娘了,他们的白发又多了许多。

“劳爹娘记挂,女儿一切都好。”

母亲拉住我的手,涕泪涟涟,怨道:“你总这样说,只看他从来不陪你回来,就知道你过得并不好。”

“你施了厚厚的粉霜胭脂,难道我就看不出你的憔悴吗?”

“从小你便不会争抢。但女儿,恩宠是要自己争来的。”

我咽下一记苦笑。

争宠是母亲立身的法本。

殊不知,裴行之苛待于我,恨的正是她的争。

母亲本是妾室,父亲宠妾灭妻,害嫡母含恨而死。

母亲上位后,她如何受的打压磋磨,便加诸阿姐身上。

而裴行之更加倍折磨我。

他说,知道是我心悦于他,我母亲便害阿姐不治而亡,只为夺走他这个乘龙快婿。

母亲射出的一箭,回旋十余年,终究是扎回到了我的心口。

女儿不孝,能做的,只有偷偷将积攒的银钱,藏在母亲的妆奁里。

抚摸着父亲珍爱的古籍,泣不成声。

我回府时遇见裴行之,他淡淡瞥来一眼。

“夫人,为何不告诉……”拂冬欲言又止。

我笑了笑,“若说我快死了,只怕他要拍手称快。”

书房之事后,他待我的态度平静了很多,不再处处为难。

我以为,他那样折辱我,总能让他的恨意纾解些许。

可不曾想,恨意何谈消散。

未曾宣泄的日子里,只是在发酵。

4

暖烟来找我时,我还在准备身后事。

“夫人真有闲情逸致。全家都上了刑场了,还有心思涂涂写写的。”

我笔尖一顿,倏然起身,“什么意思?”

暖烟笑得愈发灿烂。

她说,陛下生性多疑,时常排除异己,清理门户。

而在这场清除中,沈府满门下狱,将在今日午时抄斩。

我浑身发抖。

父亲一向清廉,不喜攀附。

裴行之已位极人臣,动些手脚不是难事。

我踉跄地跑到书房,猛地推开房门。

裴行之见状,皱眉冷叱:“慌慌张张,不请自入,成什么体统。”

他害我举家下狱抄斩,此刻竟还斥责我没规矩。

眼泪夺眶而出,我直直跪地,“求你,放过我母家。”

裴行之冷眼俯视着我,不为所动。

我膝行到他面前,拉着他的衣角,急切道:

“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。你休了我,让我做暖烟的洗脚婢,我都毫无怨言,我可以伺候你们一辈子。”

语毕,我脆声磕头,磕得头破血流。

“是我不对,是我痴心妄想,是我心如蛇蝎。让他们停手吧,我知道你能做到!”

“裴行之,你冲着我来,不要用我母家泄恨。”

猩红的液体淌下,模糊了视线,我痛哭着,“我求求你啊!”

但无论我如何哀求,都没能让裴行之回心转意。

不多时,武乐进了门,见到我顿了顿,还是道:“大人……已行刑。”

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。

原来他瞒我到最后一刻,就是想欣赏我无能为力的蠢样。

我晃了晃,哑声问:“是不是只有我爹娘死了,我也死了,沈家满门都为阿姐陪葬,你才能满意?”

裴行之始终端坐在木椅上,神色平静。

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死的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
“沈府满门是死了,但你还有远房的表亲。你的表弟今年中了探花,可是一表人才。”

“沈知念,一切都是因你而起,你不要想着一死了之。我要折磨你一辈子。”

我看着眼前的男子。

我一直自我麻痹。

以造化弄人,他实不知情,又受暖烟蒙骗为由,为他开脱。

他却早就打定了主意,一个沈家人都不会放过。

我指着他,怆然道:“裴行之,你不才是一切的源头吗?你是罪魁祸首,你怎么不去死?!”

他怒斥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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